2011年8月30日星期二
2011年8月28日星期日
薇安(一)
剛開始的時候,薇安沒想過會認真。
那年夏天,薇安忙著跟一個男子在糾纏。到了夏末,她覺得好累,好友一直邀她到酒吧喝一杯散散心,於是週五晚上她就去了。一推門,看見朋友堆中坐著一個她不認識的男生,握著一支Asahi在傻笑。她皺皺眉,沒說話,坐下叫了杯冰茶。她喜歡在酒吧喧鬧的人群中靜靜的坐著,覺得自己像暴風雨旋渦眼內的一隻小舟。
自那次起,她隔晚就去酒吧喝杯冰茶,Asahi男生每次都在。他不多話,有時候幾個女生圍著他起鬨要他請喝酒,他就把錢包整個交出來,隨便隨便,臉上仍舊掛著那個好傻的笑。
初秋,天氣微涼,薇安下班走路到酒吧,抬頭看見那一彎亮亮的新月。這個難熬的夏天終於都過去了,她嘆口氣,然後她忽然詫異了,怎麼那個傻傻的笑容,竟然也在夏天的記憶棒裡。
冬天,大夥兒起鬨去北海道滑雪。薇安上了飛機,發覺Asahi男生就坐在她隔壁,她朝他禮貌的笑笑,就架上太陽眼鏡徑自打起盹來,昨天晚上趕文件沒怎麼睡。醒來的時候,前面的飲料架上擱著一杯冰茶,Asahi男生對他眨眨眼:「你試試味道是否還可以,我求了空中小姐很久她才肯給我冰跟檸檬…」薇安發覺,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跟她說話。
第二天上山滑雪,薇安只玩了一個早上,午飯後便先回到小屋,答應了客戶跟進一個電郵。甫進門,看見Asahi男生躺在沙發上,胸口放了本「挪威的森林」。她想起早上他們好像說他不舒服,所以沒上山,但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會讀一點字。她忍不住開口諷刺了他幾句,驚訝於自己消失良久的調皮終於都回來了;他也回應得很流暢,像他們兩個從幼稚園高班開始就已經認識並這樣對話了。
他們就這樣開始,在白雪皚皚的山上。只是那個時候,薇安沒想過會認真,她只希望能過一點像喝冰茶那樣輕鬆愉快的日子。
2011年8月26日星期五
2011年8月24日星期三
黑色笑話
昨天從老爸那裡聽回來的黑色笑話。
話說最近老爸跟中學同學喝茶,都是七十五歲左右的老人了。席間,(當年的)班長忽然有個提議:我們接下來應該陸續會有同學離開的了,不如我們籌辦一個基金,每人放三百塊進去,那樣誰離開了我們就自動送誰一個花圈,不用每次夾錢。
事情夠黑色好玩了吧。我問老爸,你有支持那個花圈基金嗎。老爸對死亡很忌諱,加上他是個理財很審慎的人,我覺得他不會輕易掏出三百塊。
媽媽搭口:「他付了,但回家就罵人,胃又疼…」
老爸補充:「那天沒到的人,班長還說要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寫支票給基金。」
媽媽再搭口:「但那天沒到的,都是病得五顏六色、好可憐的同學們啊…」
我想像病重的老人奮力爬起床來寫支票到花圈基金,越來越黑色了。
老爸繼續投訴:「班長為什麼會覺得他能管理那個基金呢?難道他一定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嗎?」
媽媽安慰他:「他對電腦最擅長嘛,他一定會先把那個檔案跟女兒交待清楚,有什麼事情就由她來繼續運作。」
讓我來總結一下:我覺得班長的原意是好的,而我老爸肯當場乖乖的拿出三百元(回家才投訴)也證明了他比以前隨和了不少。這是一個溫馨而笑中有淚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