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19日星期六
(又發) 牢騷
今天其中一班下課的時候,有幾個女孩走來問我今天會在學校待到什麼時候。我以為她們想等一下交點什麼給我,我答我會繼續上課直到一點半。誰知她們是想問我今天會不會有時間聽她們的presentation,好讓她們下週五不用回校上課 — 下週五有些課堂的調動,所以她們整天只有我那一個鐘頭的課。
OK,我同意「問一下沒壞的」這個道理。問了就有一半機會,不問就完全沒有機會了,我衷心同意的。但如果問題本身都有問題,那個問題可能就不應該問出口了。首先,如果你有功課上的問題找我,我下課後留下來跟大家討論完全可以,但這次是很認真、要計分的presentation啊,學校甚至認真得要每次安排錄影,那麼怎能說pre就pre呢。情況就如現代人要正式結婚,一定要到政府認可的機構註冊,兩情就算怎樣相悅也不可以在山邊隨便互拜天地便當禮成的。我其實也同情同學要特地回校上一節課,但時間表不是我編的,我愛莫能助。
同學們或許應該讀讀傳道書第三章2-8:
生有時,死有時;栽種有時,拔出所種的也有時;
殺戮有時,醫治有時;拆毀有時,建造有時;
哭有時,笑有時;哀慟有時,踴躍有時;
拋擲石頭有時,堆聚石頭有時;擁抱有時,避免擁抱有時;
尋找有時,捨棄有時;保存有時,拋棄有時;
撕裂有時,縫補有時;靜默有時,講話有時;
愛有時,恨有時;戰爭有時,和平有時。
讀了就該明白上課有時,下課有時,present也有時(當然「靜默有時,講話有時」也蘊含真理無限)。
2011年3月17日星期四
2011年3月12日星期六
做好自己
下午一連看了幾集鏗鏘集,看了一些做好自己的故事。
這集是食店的故事。
這集說一個學者的故事。他說姑媽幼時教他要先做一個真正的人,才去做其他的事…
這集是政府強制減班的故事。林超英的故事讓我感動,學校改寫了一個窮孩子的一生。我不明白為什麼減班要全港一起減。那等於飲食業不景就要全港食肆統一減檯一樣,翠華鏞記天天爆滿也得被迫著減。汰弱留強,社會才會進步,況且現在說的,是孩子的教育,是我們的將來。
做好自己可能很簡單,小廚師把豬毛清理得好一點、大師傅把酥皮叉燒包弄得美味一點、我備課努力一點、Audrey把”duck” 字串好一點(不要老是忘記那個”c”),世界就會仍舊有希望。
2011年3月7日星期一
2011年3月6日星期日
牢騷
我一直支持精英教育,現在當了三年多兼職老師,只有更加支持。
舉個例子,在其中一家我工作的學校,我除了大班的講課以外,還負責六個小班的導修課,而導修課的小班是按成績分班的。
上個星期我叫每班同學都分組準備兩個廣告,最好是同一個品牌在兩個國家的廣告,我們這個星期的導修課會一起分析一下。要注意的一點是,這個練習是不計分數的。
好了,這個星期上課,成績最好的那班每一組都準備了廣告,還有一點點的分析。成績差一點的班呢,除了個別有一兩組的同學當我問「有沒有帶廣告回來?」的時候面露超級詫異表情,讓我覺得自己在講外星話外,其他的同學都有備而來。但成績最差的一班不但全班都覺得我在講外星話,一個長得神高神大的男生聽我說要廣告後不停猛翻他手上的免費報紙(題外話,我其實很恨人只讀免費報紙),喃喃自語:「廣告?呢D咪廣告囉…」那一刻,如果我手上有鐵鎚,我就會一野把它扔出去(很奇怪,當時我的腦袋的確第一時間想到鐵鎚,而不是粉擦之類的低殺傷力武器,可見我的恨意有多深)。三十秒後他揚起兩張報紙問我:「Missy我用呢兩張廣告得唔得?」我冷冷的答:「不用了,這偏離了這個練習的本意,我們談另外的東西吧。」跟在家相反,我上課的時候EQ蠻高的,這次是罕有的發了一點脾氣。
一個簡單的結論是:好的學生放一起,大家都會認真一點;差的學生,就讓他們快樂的hea在一起,直到永遠吧。
關於這個練習,還有另外一件事情。當我問其中一班有沒有準備廣告時,有幾個男生以我隔著半個課室都清晰可聞的聲線作了以下對話。
男生甲:計唔計分?
男生乙丙異口同聲:唔計。
男生甲:哦,即係唔駛做喇!
沒做功課,本來一點問題也沒有(不要說大學,我中學的時候已經常常不交功課)。那份功課還要不計分,不做更加情有可原,合乎經濟效益,是醒目仔行為。問題在於以前如果我們沒做功課,由於怎麼說都是自己理虧,老師問起,理應低頭扮扮鵪鶉,略為表示歉意的。這樣當著你面(鬼佬說in your face)表達「唓,都唔計分o既,睬你都有味喇!」的行為,我個人覺得走得很前,瑪雅人預言的2012又好像要來臨了。
2011年3月3日星期四
2011年3月1日星期二
長隆
在番禺長隆動物園,碰到以下幾件事:
(一) 看完猩猩表演,想看樹熊,看地圖又不太懂,於是問一個禮品店的職員樹熊館該怎麼走。他隨手指著遠方:「嗰邊」,再補充:「你跟住D人行啦!」但朋友,跟誰呢,動物園無處不是人啊!
(二) 到小檔子買飲料,我說要一瓶水跟一瓶檸檬茶,那個小妹跟我說沒有檸檬茶。我指指展示出來的那瓶雀巢檸檬茶說:「怎麼沒有?」瓶上還畫有檸檬啊。她望一眼:「哦,呢個係冰極…」我剛查過,飲料的正確學名為雀巢冰爽茶冰極檸檬茶,但它的確是檸檬茶來的。在香港如果我們對著芬達要求「橙汁汽水」,不會有店員說沒有然後夢醒後辯說:「哦,呢樽係芬達…」吧。
(三) 在路旁,有父母替幼兒(男孩)脫下了褲子,然後幾個大人(包括爸媽與祖父母)在旁吶喊鼓勵:「你自己來(小解)!!」
然後昨天晚上,讀到董橋先生在蘋果的文章,其中一節如下:
去年,我那位意大利朋友經過香港到大陸做生意,我陪他到處閑逛,領略香港。臨走,他告訴我說香港必須保存這樣井然有序的景觀,香港人也必須保存斯文有禮的風度,他說那是一種教養,一種傳承,一種練達,一種軟件,比所有硬件都重要。他說他在中國大陸還看不到這樣的風範:「中國的公民教育似乎還沒有成熟,也還沒有成效,還要等二、三十年吧?」
香港人,是不是該對自己有多點信心呢?